太湖上,清風徐來,扁舟披著皎潔月色,仿若鍍上了一層銀霜。孤燈掛烏篷,漁民唱起了吳歌,雖無竹弦雲板相和,卻別有一番韻味。
將軍府內,眾人用罷晚飯,吳夫人與吳景夫婦回內堂說話,小輩們則去往涼亭賞月。檻菊月影,桂樹飄香,眾人品著蟹膏,再喝下桂花酒暖身,閑話巧笑,好不暢快。
大喬打趣孫權道:“小叔,那日你去追那姑娘,到底追上了沒有啊?也沒跟我們說說。”
孫尚香本正與蟹腳角力,紅纓步搖一甩一甩,聽了這話登時鬆了口:“什麽姑娘什麽姑娘?二哥,我怎麽沒聽你說起過啊?”
孫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胡亂打發孫尚香:“那日與長嫂和小喬姑娘去拜佛,有人想趁機揩油,我就趕忙出手,結果誤打了一個人,還是個姑娘,我便著急去賠不是來著。已經沒事了,你別聽長嫂編排我。”
所謂欲蓋彌彰便是如是,孫尚香從孫權閃爍的言辭間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托著下巴感慨道:“二哥越是岔話,就越是有問題……要兄長有什麽用啊,一旦有了夫人便被迷住了,哪裏還管得了我。還是嫂子好,長嫂便最疼我了。”
孫策氣得直笑:“你這臭丫頭,若沒有兄長,你又哪裏來的嫂子?我還沒說你,不要動輒往我們房裏跑,你也不小了,該懂點規矩才是。”
孫尚香乜斜孫策一眼,顯然未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我是去找大美人嫂嫂的,又不是去找長兄的。若是嫂嫂也不讓我去,我才不去了。”
見孫策亦在孫尚香處吃癟,孫權禁不住笑了起來:“長兄慣著尚香,把她慣得這般無禮,現下也教不回來了。前兩日她還鬧著要跟小喬姑娘學飛石頭,若真學會了,豈不要搞得家裏雞飛蛋打,誰也都別想安生了。”
聽了孫權的排揎,孫尚香氣鼓鼓地拿起案上的蟹腿擲了過去。孫權兜手接過,笑得十分開懷:“多謝小妹,還惦記著我喜歡吃蟹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