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那些私鹽的費用都是家家戶戶湊起來的,即使有一些剩餘那也是族人共有的。”馬青岩說道,“馬幫的兄弟們一個來回就是三四千裏,一路上哪有那麽順利,遇上身手好的山賊土匪打劫非死即傷,他們的家屬也需要撫恤。”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算這筆賬。”荊竺說道。
“族中一些人以為我們積累了不少銀錢,就以此要挾,不得已才舉家流落異鄉。”
馬青岩說完這些便不再說什麽,因為後麵的事情荊竺已經知道大概,流落北地、前往江西、漢川再遇,而荊竺原以為馬青岩也有許多故事要說,不曾想才寥寥數語。
對於洪武二十八年前後的事情,徐東成也隻是記得一些大案,畢竟當時已經不在宮中,沒機會涉及到細節方麵,荊竺也想過再去麵見秋伯,雖說跟現在相隔了近十六年,可中間還隔了一個建文帝,除非當事人就隻有深宮之人有所了解。
從年齡上說,如果對十六年前的事情有清晰記憶的話,年齡至少不會比自己小,馬山民接近七旬,馬青岩跟何羅閃的年齡差不多,對於大事情的記憶應該不會有誤,欠缺的仍然是細節。
那位遇害官員的任務內容幾乎沒有人知道,連執行暗中護衛的何羅閃也不知道,最直接的當事人夏建陽也死於小破屋,這真是一件‘無頭案’了!
“先生怎麽不言語了?”馬青岩輕聲問道。
“洪武二十八年的大事,除了‘廢止相位’、‘湯和病逝’,是否還有別的?”荊竺問道,“我有件案子缺少線索。”
“要說大事的確有那麽幾件。”馬山民沉思了片刻,“年初,周王橚的嶽父宋國公馮勝被賜死;年中廢除黥刺、剁足、割鼻、閹割等惡刑;八月,平定南丹等地叛亂;還有朝廷下詔撤銷各處鐵冶,民間可自行采礦冶煉;新開墾的土地不得征稅。印象較深的就隻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