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身體微微一顫。
薛王點點頭,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似乎隻是老人家在感慨今日的天氣。
隻有太子看到,薛王的手背上凸起了幾根青筋。
太子不由得把頭壓得更低了。
“司馬子是北成君的參軍,還是捭闔家大才公孫賈的弟子,不知司馬子可有妙策?”
薛王的眼神炯炯,看著司馬陵。
太子卻是一驚,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司馬陵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捭闔家弟子?這……”卻是無所適從。
司馬陵為太子的應變能力暗暗歎息,薛王若不是查清了自己的底細,定然是不會召見自己的。自己唯一擔心的,隻是薛王查出當年是武成君救了自己。但是知道此事的人現今隻有師父公孫賈一人還健在,司馬陵不相信薛王有本事查得出來,所以坦然道:“以前隱瞞身份,隻是不想為捭闔家弟子的身份所累,還望太子恕罪。”
薛王微笑著點頭,“司馬子,可有妙策?”
司馬陵一拱手,“大王是在問除奸之策,還是查案之策?”
薛王毫不猶豫,便直接答道:“除奸之策。”
司馬陵意識到,薛王年齡的確大了,大到他自己都已經意識到了年齡大的好處。如果是一個年輕君主,必定想現在“真相”一事上大做文章,至少不能落人口實。但是在現在的薛王眼裏,世人議論皆不足道,隻要能除掉自己的敵人,他不顧及任何狠辣的手段。原因很簡單——他年齡大了,已經快死了。死了的人,是沒有辦法聽到旁人的議論的。
這樣的人,雖然昏聵,卻也可怕。
“文信君是王上的三弟,自幼生在軍中,成人後卻成為了文官。”司馬陵沉吟片刻,便道,“所以文信君在軍中、朝中,皆有不少黨羽。如果文信君真的要和王上作對,必定會將手中勢力全部用上。之前的刺客,應當隻是其豢養的死士。依臣看,文信君在事發之後仍然坦然,沒有逃離晉陽,是因為他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