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狗兒平時可沒對誰這麽收斂過,畢竟這寨子裏都曉得他是個不聽教的頑童,所以看到他對何舞泣的態度大都覺得有些驚訝。
蕭乞兒平日從不讓他在外麵吃飯,今兒算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所以蕭狗兒這心裏還有些高興。回來的路上沒少被村子裏的人張望,他趁著何舞泣不注意的空當,給這幫家夥使了個嚇人的顏色,他們便不敢再看了,畢竟誰也不敢得罪這個家夥,狗兒要是有心招惹,隻怕他們加起來都不是個。
如今蕭家夫婦都不在家,單靠寨子裏的長老可護不住他們,非得將他們給追著打得滿頭大包不可。
此事的何舞泣心事重重,畢竟她離開長安城的時候,葉家的人馬已經包圍了丞相府,若是不出意外,按照兩家積怨已深的關係,隻怕現在長安的葉家人早就被他們給一網打盡了。
之前蕭乞兒說是要去秦陽,自己本打算阻攔。可看到那婦人堅決地眼神,自己那些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暗地裏下著決心,一定要將狗兒給保護好。蕭家自從遷來秦陽便開始支持柳家,這其中有不少小家子弟在柳家的軍隊裏當兵謀事,若是竹家的軍隊要收拾秦陽的柳家,隻怕蕭家寨裏的這幫人八成也跑不掉。
午後並沒有什麽陽光,大殷東疆入秋之後便是陰雨綿綿,偶爾遇見今日這般的陰天,已算是不錯了。蕭狗兒因為父母的關係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所以竟破天荒的沒有出門去。而何舞泣整個下午也呆在家裏,思考著這之後的路該怎麽走。
何舞泣畢竟在長安還算個名人,亦結交了不少大人物,若是能回長安去,別的不說,至少能保住一條命。可若是繼續呆在這偏遠之地,隻怕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兵卒可不會認她這張臉。
於是她便找到狗兒,道:“狗兒你聽我說,如今秦陽發生了大事兒,你聽我的,去告訴村裏的叔叔伯伯們,讓他們幹淨收拾東西逃去西邊,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