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尤家村,立冬。
尤家村的位置並不難找,尤其是這倆人對那兒都記憶猶新。一個是第一次被攔路截胡的富家千金,一個是頭一回做好事的山野頑童,那地兒可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一路上鍾情總共就沒說一句話,蕭牆也不曉得是她懶得搭理自己,還是因為這天兒冷得刺骨,她懶得張口。既然她不願意說,自己也就不去觸那麽黴頭,畢竟這丫頭可比他娘難收拾多了。
東疆入關中,第一處便是這尤家村。隻可惜饑荒讓這裏的百姓四散逃難去了,往東去秦陽,往西去陳梁,這裏留下的人要麽當了山匪,要麽餓死路旁,總而言之,如今還敢留在這兒的,都不是些什麽善茬。
蕭牆已經提前換上了補丁長衫,還買了件粗布衣裳遞給鍾情。後者雖然嫌棄,但關鍵時刻還是小命要緊,所以也沒奈何的換了上。他倆又將馬匹放在尤家村東麵的集鎮上,畢竟天底下沒有哪個逃難的人還有高頭大馬騎。
步行至尤家村時已是黃昏,荒村無人隻留下一片廢墟。之前的山匪殘黨大約是回來過,連那最後的幾間好茅草屋都被大火付之一炬,看樣子這幫人鬥不過莫家人和官府,就開始拿這茅草屋撒氣兒,這可真有出息。
蕭牆讓鍾情現在村子裏找個落腳的地兒,畢竟這天寒地凍的,暴露在外隻怕不妥。他先去了和柳臨江碰麵的道路旁,果不其然,那東西早就不在了那裏。雖說並不意外,但這麽一來,再想要找到靈木九州鎮可就難上加難了。
但畢竟來都來了,他總得努把子力才好,回去也不會在鍾掌櫃麵前太丟臉。
當他回到村子裏來的時候,鍾情已在那茅屋架子裏生好了火,又找了些不用的茅草將這牆壁縫隙堵上,勉強能將就一下。
“這一路上怎麽不說話?”蕭牆還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