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遇見柳臨江的地兒,大約在秦陽往陳梁官道旁的尤家村附近,蕭牆就算有鍾掌櫃的快馬,從雲水往那兒去,怎麽著也得三五天時間,這麽來回一下,那日子可就慢悠悠的過去了。何況他口中所說的靈木九州鎮到底還在不在那兒,也是個未知數。
那裏流竄的饑民山匪不少,自己要還穿著這身綾羅綢緞,在他們眼裏那就是快行走的大肥肉,他還是不要去招惹是非了。
之前用午膳的時候,他發覺這客棧裏的鍋底灰不錯,他便趁著小二不察,悄悄用小石塊兒刮下了些用油紙包著,折成小方揣進了衣衫裏。
這東西看著不怎麽樣,關鍵時候可是能救命的。
畢竟山匪也不是吃飽了撐得慌,每天沒事兒殺人玩意兒,像那些賤命一條全身最值錢的東西便是褲衩的窮漢,他們也懶得髒了自己的手。所以說,在那些官府管不著的是非之地,將這包鍋底灰稱作保命符也絕不為過。
時間尚早,他便想稍稍整理一下行裝,裝幾件幹淨衣裳,明日一早也好快些離開。
讓他在這兒吃別人用別人的,他可有些不舒服。雖說自己之前在蕭家寨沒少占族人便宜,可那一碗牛肉麵、一支糖人兒值不了幾個錢,他不在意還行。
他找後廚忙活的夥夫饒了幾個涼窩頭,又趁著他不注意,悄悄從那籠屜裏掏了倆燒餅塞進衣服裏。
就在他對著自己的戰果洋洋得意,回到屋子將這些幹糧好生塞進包袱時,屋外再次傳來了熟悉的敲門聲。
這三長兩短,維持著大聲卻不聒噪的動靜,自然是出自鍾情那丫頭之手。
蕭牆將門打開的時候,卻見她皺著個臉,看樣子是被誰個招惹到了。考慮到自己是惹不起鍾家千金的,那麽能選擇的不識趣之人,也就隻剩下鍾掌櫃了。
“你爹又跟你說啥了?我看你這臉兒皺得跟包子似的。”蕭牆打趣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