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
許三寶睜開眼,見到周大用血淋淋趴在地上,被人拖起來丟回牢裏。
牢門一開,衙役獰笑著來抓許三寶的手臂。
許三寶雙臂一振,將對方推開。兩個衙役不小心險被推倒,著實沒料到一個黑乎乎的漁村少年也練過武功,又驚又怒。
班頭道:“給臉不要臉,上鏈子!”
許三寶冷冷道:“我乃朝廷欽命的鑄造匠人,延誤了工期,爾等統統要掉腦袋。”
幾個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覺得有些膽寒。
忽然一人道:“哼,匠人而已,又不是官員。你若是秀才,自然不用帶枷,若有官身,自然刑不上身。延誤了工期,自然有你頂罪,與我們何幹。大明律例,殺人嫌犯,抗拒衙差,打死也是白打。給我打!”
許三寶循聲一瞅,果然是沈連元。
許三寶怒道:“我跟你有什麽仇,偏要害我!”
一群衙差用鐵鏈往許三寶脖子上一套,一起用力拉出來,亂棍齊下。
許三寶努力以內力抗衡,被打得皮開肉綻,一聲不吭。
“硬氣!”沈連元笑道,“我不是害你,是來幫你啊。想要憑著一點兒手藝就登仕為官,讓我們這些十年寒窗苦讀聖賢書的士子怎麽混啊?打你一頓,好叫你明白,這通天大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著從許三寶身上扒下血衣,一揮手,讓人把許三寶丟回牢裏。沈連元一個白白淨淨的人,拿著血衣卻仿佛是一捧鮮花一般,嗅了嗅上麵的血氣,得意地想,這東西丟到周月玫麵前,不怕她不心疼。
忽然門口有人道:“有個女子來探監。”嬉皮笑臉對沈連元飛了下眉毛。
沈連元大喜,這麽快就來了?
出去一看,是一個黑衣窈窕的少女,頭戴鬥笠,垂著麵紗,遮住了麵容。但是若隱若現之間,可以見到一點櫻唇,大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