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鍾光國由68軍參謀長調任新疆軍區副參謀長。為了打仗他是孤身赴疆的。踏進新疆軍區大門後他發現,在這個反修前哨的領率機關裏,軍區黨委的主要領導人卻被派性牽著鼻子走,心思根本不在準備打仗上。
鍾光國1932年參加紅軍,是個憑黨性良心說話辦事的人。可那個時期,他這個不會隨風使舵,敢於仗義執言的老幹部,不但得不到林彪在新疆追隨者的信任,反而被視為“不懂政治,滿腦子單純軍事觀點”的赳赳武夫。
到職兩年多,鍾光國把除紅山嘴以外的北疆、東疆地區的邊防連隊及陣地設施全部勘察了一遍。然而,當若幹次勘察報告呈送給主要領導人時,有的報告上隻畫了個圈,有的報告上連圈也沒有畫。鍾光國無可奈何,精光的頭皮上經常氣得青筋暴漲。他在憤懣中等待,在等待中憤懣。
在鍾光國看來,新疆邊防建設欠賬太多,戰備工作再跟不上去,“鐵列克提事件”中陣亡的28名英靈永遠不會安息,本不該成為烈士遺屬的十幾位孤兒寡母永遠難以節哀。他在軍區司令部黨委會議上心情沉重地說:“新疆戰備搞不上去,我們就是曆史的罪人,到了陰曹地府連左宗棠也會拿我們是問!”
曆史的陽光讓鍾光國在等待中看到了希望。1971年9月13日,林彪在蒙古溫都爾汗折戟沉沙,葉劍英受命於危難之際,邊防戰備工作被提上日程。1972年初,國務院和中央軍委著手籌備第一次全國陸地邊防會議,會期預定在1973年春季。
誰也沒有料到,會後一年多鍾光國竟一病不起。
鍾光國罹患重病期間,到任不久的新疆軍區楊勇司令員說:鍾光國同誌在身處逆境的情況下仍然毫不懈怠地盡職盡責,為準備打仗嘔心瀝血,表現出一個真正共產黨員的高風亮節。與其說鍾光國同誌是在同癌症的搏鬥中倒下的,不如說鍾光國同誌是在加強新疆戰備的操勞中倒下的。在患病前的兩年多時間裏,鍾光國不顧肺氣腫的威脅,3次登上“生命禁區”,勘察地形,看望部隊,把共和國老一輩軍人對祖國的忠誠永遠鐫刻在昆侖山、喀喇昆侖山和岡底斯山的雪嶺冰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