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如風馳電掣。
老鐵匠的身下雖然裹著兩床棉被,但依然還被顛簸得頭昏腦漲。
一直馳行了很久很久,大約得有百十裏的山路,天色朦朧漸亮,他才被人抗下了馬車。
待解開繩索,扒開麻袋,首先映入老鐵匠眼簾的,是一個臨風玉樹的青年。
那人自然是林壽。
林壽飽含歉意的先道:“陳師傅,實在抱歉用這方法請您過來,還望海涵,海涵啊!”
陳鐵匠對這聲音記憶深刻,昨夜誆騙開門的是他,又讓手下多鋪一床棉被的也是他,此刻再瞅林壽的模樣,又覺十分的眼熟,不由地問道:“你是?”
林壽揚起手中的唐刀,笑道:“怎麽,陳師傅莫非連自己鑄造的兵器都認不得了?”
陳鐵匠一瞅那唐刀才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智破聖旨遺失案的林家大郎吧,你上任之前讓我幫你打造了十一把唐刀,我記得清楚哩。”
接著他又轉嘴問道:“對了,不是聽說你被朝廷敕封為一地知縣了嘛,怎麽現在又幹起了綁匪的營生了呢?”
林壽被他問的不禁老臉一紅。
此事說來話長,他又不便實言相告,便半虛半實地道:“實不相瞞,我被敕封在鳳城縣為官,誰曾想此地盡被白蓮教所霸占,沒辦法,我便隻能棄官從賊了,如今我已是聖女教的教主。”
“聖女教?那是什麽玩意?”
陳鐵匠似乎還沒聽過這支分教的名字,不過他倒十分開明,替林壽辯解道:“估計你也是為了活命才委身與賊吧,此事怨不得你呀,活著總比死了強,你說是吧。”
林壽裝出一臉淒慘的模樣點點頭。
這話說得甚是通透。
“不知你們今日擄我前來是為何事?莫非是要逼我入你那聖什麽教?”
林壽慌忙擺手,“您別誤會,我們綁您來此,隻是想要請您用上等的鋼材打製一批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