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趕月別停留,平蕪盡處是青山……淩相,果真是才華橫溢,隻是文韜,怕辜負了相爺的期望啊。”
帶著一絲榮幸,又誠惶誠恐的表情,劉文韜站起身來,躬身一拜。
身為陳博庸的弟子,劉文韜雖不及學宮裏的那些老學究,但論才學,在年輕一輩裏,卻是佼佼者。
自然聽得懂這句話,以及背後隱藏的含義。
這是在勸說自己,不要沉浸漁於往事的悲痛,或是當下這大祭酒的風光裏,在遠處,還有著更大的榮華富貴。
劉文韜心裏不由發出一聲嗤笑,通俗一點,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跟著我,保你大富大貴”嗎?
淩旬指著劉文韜,晃了晃,笑道:“文韜太過謙卑了,老夫相信以你的能力,隻要得到一股助力,便能一飛衝天,不在話下!”
劉文韜神色一動,“不知那助力……”
“嗬嗬,文韜你先坐。”
他指了指椅子,“宴席還長,咱們可以慢慢聊。”
對於這群儒生,淩旬深知對付他們的方法,以利誘之,隻是下策,想要讓他們心悅誠服,還得給自己粉飾上一層崇高的理想。
“文韜,你對於當今的朝廷怎麽看?”淩旬笑著問道,和一個普通的慈祥長輩並無太大的差別。
“朝廷?朝廷自然很好。”劉文韜臉上隱晦地露出一抹冷笑,讓淩旬得以捕捉到。
他夾起一塊肉放進劉文韜碗中,笑著說道:“文韜心中有很多怨氣啊,是不是覺得老夫,是一個大奸臣?大秦朝局糜爛至此,都是因為老夫?”
劉文韜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下來。
“果然如此啊。”
淩旬眉宇間露出一絲悵然,拿起酒杯在嘴邊飲了一口,“文韜,你學識過人,可曾發現曆朝曆代,昏君身側多奸佞?聖君身側多賢臣?”
“淩相!慎言!”劉文韜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