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閬心想,現在廣州的這麽多事情,瞞得別人,卻不宜連瞿式耜也一起瞞過,於是鼓勵幾句,讓王坤安排拉米雷斯下去休息。
“瞿卿,多日以來,朕把繁重的政務都壓在你身上,實在是辛苦了。很多事,朕想與你商量,卻怕瞿卿不堪重負。”
瞿式耜連忙道:“為皇上效力,乃是臣的本份,大明眼下遇上前所未有的艱難局麵,每個臣子都當不遺餘力,鞠躬盡瘁。”
“瞿卿是國之棟梁,不管局麵有多艱難,朕隻要想到有瞿卿,心就定了一半,政務上朕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也想與瞿卿商量。”
“皇上言重了,皇上有何疑惑,盡管講出來,老臣雖然愚鈍,如不能為君分憂,又有何麵目以人臣自居。”瞿式耜見皇帝如此看重自己,心裏也是感激君恩深重。
朱閬微笑道:“瞿卿遠道而來,是否有些疲倦了?”
“謝皇上,老臣不累。”
“既然如此,瞿卿隨朕走走,朕心裏有些事,反複思索,亦無法得出答案,”朱閬停下來,思忖著如何表達。
“皇上請講,臣定為皇上分憂。”
朱閬示意王坤與呂大器跟隨在後,信步向皇宮深處走去。
“朕自宣布監國以來,無論政務軍務,處處捉襟見肘,向鄉紳募資,向海盜借款,加上兩廣的稅收,卻始終是艱難無比。”
瞿式耜心道:“以兩省之財力,養活一國之軍力,當然會捉襟見肘了,還有皇帝的工廠,每天都在燒錢。”
嘴上可不敢這麽說。
“皇上不必太過心憂,各地衛所的軍隊已經開始屯田,有皇上發明的神器幫助,耕地事半功倍,應該很快就會有收益。”
“嗬嗬,”朱閬得意地笑了兩聲,邊走邊道:“屯田有成效,不管是軍隊還是百姓都有飯吃,人心就能安定,才容易治理。”
“若無外患,這已經算是盛世了,可惜朕沒有生在那個時代,隻要持續戰爭,就要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大明國庫空虛,當初遼東的軍隊欠餉作戰,當地富商卻養寇自重,左右逢源,這才是戰爭失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