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是不是可以用蘇鋼造炮?這樣造出來的炮豈不是可以變得非常輕便?”
張天倫沒有計較朱弘棟外行說內行話,因為一個王爺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總不能指望一個王爺比鐵匠還精通打鐵吧?
張天倫仔細為王爺解釋。
“王爺,咱們要造火炮,尤其是大型的紅衣火炮,需要火炮通體如一,但是用蘇鋼法,我們得到的是一個個鋼條,我們用這些鋼條才去拚接成火炮,性能反而不如一體鑄造的。”
朱弘棟聽了反而更加疑惑。
“既然已經有蘇鋼了,我們為什麽不把鋼條融化,然後直接用鋼水澆築火炮呢?”
張天倫笑了,這就是外行指導內行的通常弊病,外行往往隻知道一些關鍵點,但是常常連行業內的一些常識都不知道。
“王爺,鋼條我們是融化不了的,無論是炒鋼法還是灌鋼法,以及類似於蘇鋼那種淋鋼法,隻要把鋼製造出來以後,我們最多隻能把它加熱,但是想要融化完全做不到。”
“從古至今,就沒誰用過鋼水,一旦鋼形成,我們就隻能鍛打了,再也沒法用鑄造的辦法了。”
朱弘棟聽了張天倫的解釋,終於意識到,想要用鑄鋼火炮,最大的難題是溫度,古時候完全無法獲得能夠融化鋼的爐溫。
通常來說融化鐵需要一千一百到一千三百攝氏度,而融化鋼至少要一千五百攝氏度。
朱弘棟隨即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古時候沒法得到鋼水,除了爐溫提升不上去之外,恐怕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耐火磚抗高溫能力不夠。
朱弘棟仔細整理一下思路,然後開始在地上畫簡圖。
張天倫一看朱弘棟又開始畫簡圖,立刻激動興奮起來,趕緊招呼身邊的一個人,去將軍器監的那些夥伴們全部喊來。
然後自己全神貫注的觀察起朱弘棟的簡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