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老狗今日突然在本王麵前表露對契稅收入有想法,很可能是我那皇帝老爹的意思,不然他哪來那麽大膽子?”
“您是說,聖上盯上您還沒收到手的契稅稅錢,特意吩咐遲押班來跟您談契稅分潤的?”
錢牛兒愕然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事難以理解。
趙德昭想了想,低聲笑道:“那到也不是,我那皇帝老爹是個要臉的,不會公然傳旨派人來跟兒子要分潤,而且這樣也太笨了。我那皇帝老爹也不需要這麽做,他隻需要吩咐王繼恩給遲押班漏點口風,遲押班自然就懂了。”
錢牛兒腦筋轉得也不慢,瞬間就苦下了臉:“這下麻煩了,您總不能真就一點都不分潤給宮裏的內庫吧?遲押班掌著內庫監,是替聖上管錢的,不管您給內庫分多分少,都得從他手裏過,以後他就可以從中找您的茬兒,要不就說你繳納的錢數不對,要不就說您的銅錢成色不對,反正有的是法子在聖上那裏告您的刁狀。”
“稅收分潤,當然是要分給我皇帝老爹一份的,這部分錢也確實是要走內庫上繳的,按道理確實是避不開內庫押班。”
趙德昭說到這裏停頓下來,轉頭看向錢牛兒,臉上露出微笑:“但有誰規定過,內庫押班就隻能姓遲?”
錢牛兒瞬間懂了意思,但他心裏一點不信趙德昭能辦得到,甚至覺得壓根就不應該去辦!
內庫押班是掌管皇宮錢袋子的,人選向來是聖上親定,要想換人隻能說服聖上,別無他途。
但你一個皇子去向聖上提出來應該誰下誰上,豈不等於做兒子的公然把手伸進了父皇的後院,這是很犯忌諱的事情好麽?
錢牛兒把這層意思盡可能委婉地表達了出來。
趙德昭聽完,不但完全不當一回事,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後,他朝著錢牛兒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誰他媽讓你瞎想這些有的沒的,老子說內庫押班不姓遲就肯定不姓遲!你趕緊幫老子想想,內庫押班不姓遲之後,又該姓什麽?你好歹也是在宮裏混過幾年的,趕緊給老子想一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