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起見,趙構沒有親自去鞏縣,勸進的大臣都在應天府,應天府的登基大典已經準備就緒,趙構和一眾文臣轉道應天府,韓世忠和劉光世領兵繼續往西,當天下午趕到嵩山腳下。
不遠處就是皇陵。
韓世忠打慣了以少勝多的仗,生火造飯休息一刻鍾,披掛上馬,便要領著自己的一千先頭兵去應戰,敵人有多少兵力他不在乎,五千是打,五萬是打,五十萬他也不怕,要不怎麽會有個潑韓五的稱號呢,又猛又憨。
“且慢。”劉光世攔住他的坐騎:“今早不是聽說他們兩波人打起來了嗎,咱們先去山頂觀望一陣,看看情況再出手也不遲,如果能坐收漁利,那是最好。”
劉光世統領大軍,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沒有違背,調撥兵馬安營紮寨,然後領著幾個親兵和劉光世去爬山,嵩山北坡位置絕佳,登頂之後正好能看清皇陵的全局。
兩人爬上山頂,發現一男二女也在山頂看戲,均是弱冠之年的少男少女,渾身髒兮兮的,沾滿了塵垢,應該是這鞏縣附近的百姓,便也沒有在意他們,各看各的。
皇陵裏十分平靜,王善和銀術可的兵馬都在營寨裏,等了半個時辰,也沒什麽動靜,劉光世有點焦躁,而且他眼神不好,看不清,問身邊的韓世忠:“看到什麽沒有?”
韓世忠微微搖頭:“皇陵裏沒有雙方交戰的痕跡。”
“你們想看什麽痕跡?”
兩人齊齊回頭,原來是那邋裏邋遢的山村少年閑著無聊來搭話,劉光世比較聰明,裝作閑談似的打聽道:“這位小郎君看戲很久了吧,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打仗?”
這少年正是嶽誠。
嶽誠禁不住哈哈大笑:“你算是問對人了,先是金兵來盜墓,然後流寇來分羹,兩夥人商量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各挖各的,結果半夜殺出來個程咬金,砍翻三千多流寇,流寇頭子以為是金兵偷襲,反手一個反偷襲,雙方就打起來,那叫一個熱鬧啊,五千騎兵追著五六萬人跑,愣是在這皇陵裏麵跑了個馬拉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