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蠻族,這隻是個通稱,並不確指具體族群。
楊弘禮揉了揉眉心:“問題雖說有三,歸根結底隻有一個:邵州官府的支持。”
即便你能學了梯田技術,短期也隻可能在邵州推行,才能漸漸擴散到各州。
楊弘禮欲言又止。
房艾的眉眼裏現出一絲戾氣。
以司農卿的身份,尚且吞吞吐吐,鐵定沒好事。
“主簿單道真,想主持推行梯田事宜,本官不好拒絕。”楊弘禮終於還是說了出口。
公房裏的氣氛又冷了些。
過了一陣,房艾笑道:“上官屬意何人,盡管安排就是,下官自當從命。”
楊弘禮覺得頭痛。
連“楊公”都不叫了,“上官”這種客套而生疏的稱呼,表明了房艾的態度。
“從命”表明這是屈從司農卿的安排,卻不是房艾的本意。
如果是一般的下屬,壓了你又如何?
隻憑這森如壁壘的上下等級,就能讓你不得不服氣!
問題房艾不一樣啊!
房杜不會為這點小事拉下臉來計較,那個恩賜的郡公也不用在意,可檢校的禮部祠部司員外郎、鴻臚寺丞,那是處於可虛可實的位置,惹惱了房艾,辭了司農寺的職司也不是不可能。
哦,加上獻曲轅犁一事,連少府監都想搶人。
為一個人情,逼得麾下大將“投敵”,那不是笑話麽?
楊弘禮釋然:“你不願就算了,本官這是請求,不是下令。嗯,單道真之父,與成金等人原先共事,後投洛州逆賊支氏,與至尊對抗,被俘後為先帝所殺,單道真為並州都督徐世勣撫養。”
“本官是欠了徐世勣的人情,不得不為單道真說情。”
好,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了,你該沒有芥蒂了吧?
單道真的父親,有傳聞是為至尊所殺。
不過,對比先帝與至尊的性子,終究是先帝所殺的可能性占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