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淩厲,康蘇蜜絕非對手。大康雄兵,也不是我部殘兵敗將能敵的。”
這一輩子,康蘇蜜第一次對北胡之外的人低頭。
高高昂起的頭顱啊,隻要低了一次,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舒獵的笑容帶了一絲狠厲:“可是,本將為什麽要答應呢?斬了你們頭顱,將士可以得到陣獲,也能為當初北胡寇虐大康而複仇。就是本團,也不乏從你們禍害之地出來的府兵。”
康蘇蜜愕然抬頭,看到舒獵身後的府兵,麵甲之下,冰冷的眸子散發著熾烈的恨意。
這就是他之前為什麽想死拚、不願投降的緣故啊!
卑微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沒有敵意,康蘇蜜說出了自己的倚仗:“可是,偽朝小皇帝在我手上啊!”
房艾忍不住打馬上前,看到舒獵眼中默許之色,開口插話:“殺光你們,我們自取。隻要得到小皇帝,死的活的無關緊要。”
這話有點忽悠的成分,敵酋的死活,結果還是不同的。
跳**功與降功有區別,但兵部司的令史在側,不可能真的殺降,否則自會有懲處。
殺降這種事,還真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是那麽不講道理。
康蘇蜜低頭想了想,隻能掏出最後的底牌:“我手上,還有中原的傳國玉璽。不是威脅,如果非逼著死戰的話,即便是無意損毀,誰也不能保證打鬥時會不會造成破壞。”
傳國玉璽,真是很強大的理由,讓人欲拒不能。
玉璽交到李癡手中,以李癡的博聞廣識,迅速分辨出來,這是真貨。
一騎著胡服奔來,手中執一麵褪色小旗,迎風獵獵作響。
李癡微微擺手,舉弓的府兵垂下弓箭,卻並未收回箭矢。
“兵部職方司遊偵甲三十七號,報定襄道行軍大總管:北胡可汗吐苾,率大軍十五萬,於磧口分兵。五萬軍由新任沙缽羅小汗蘇尼失率領,向北平郡王什缽苾部攻擊;十萬軍由吐苾親領,接應康蘇蜜,其先鋒一萬騎,由吐苾母隨嫁之臣吐渾邪執掌,距我軍不到三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