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果叫柰,是沒問題的。
林檎這個詞,卻是隨時代不同、地域不同而變化著指向,在當前的大康確認指為蘋果,有詩“紅妝妓妒水林檎”、“野桃山杏水林檎”稱頌。
柰在昆明池畔常見,味道並不太好;
林檎為外來物種,在鬥門鎮很罕見。
這個叫祈媚的女掌櫃,還真的熟悉昆明池一帶,在上林署報備之後,帶著房艾與劉仁貴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在昆明池畔找到了一片柰林,大約百株左右,嫩葉蒼翠欲滴。
旁邊不遠處,十棵左右的林檎長勢並不好,蔫頭巴腦的,顯得沒精神。
祈媚要報備的原因,是這一天的時間,必須得給她算進已服的勞役裏。
情誼歸情誼,活計歸活計。
劉仁貴在祈媚的協助下,把種兩片小樹林的農戶找來,以抵租庸調、換地的辦法,獲取了林木。
為什麽不是獲取土地?
因為,這一片土地,本就是上林署的,農戶不過是租用而已。
祈媚真有心了。
這個地方離上林署衙不算太遠,水源便利,征發人工也容易。
“柰好種不好吃,林檎好吃不好種,寺丞是打算效仿《齊民要術》,將林檎接於柰上?”劉仁貴大致看懂了房艾的思路。“《齊民要術》接梨於杜梨,存活極少,怕不易吧?”
祈媚眼中異彩連連。
想不到這個剛烈的漢子,連農活都懂呀。
房艾微笑:“劉監事倒是懂得不少。不過,同樣是嫁接,砧木的樹齡影響很大,這才是我要找二至五齡沙果……柰的原因,超過五年,樹的恢複力會降低,導致成功率下降。”
劉仁貴瞪大了眼睛。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說法,偏偏又覺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穗枝通常要留二至四個芽,按砧木的預留接口位置不同,分根接、枝接與芽接,這些我會慢慢教。這林子,需要一名農戶日常維護,需要兩到十名勞力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