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房艾婉拒了,鄧大眼依舊笑容可掬,親切度絲毫不減。
太正常了,如今強弱易勢,汴州鄧氏想攀上如日中天的梁國公府,不是那麽容易的。
同樣,在當今沒登基前,房氏在人家眼裏也是螻蟻。
現在,即便不能結親,那也不能結仇。
本來已經背負了至尊惡感的汴州鄧氏,經不起任何一位宰輔的落井下石。
從龍這種技術活,一不小心就會有滅頂之災。
高收益,高風險。
一通交流之後,鄧大眼終於回尚書省衙門了。
“嗚嗚!不愧是老成的至交,又弄得兩個從六品!”
成默放肆地狂笑,大猩猩似的拍著胸膛,那模樣比自己得了官職更高興。
國子學內一片狂呼。
監生們府上不是沒有高官,可同窗裏取得這樣成就的,唯房艾一人!
歐陽久酒交待博士朱子奢:“抽時間出來,好好寫一寫房艾造犁的事!民以食為天,能讓耕種技藝進步,就是極大的功德!”
朱子奢樂嗬嗬地回應:“司業寬心,老夫雖寫不出花團錦簇的詩賦,卻能以通俗簡潔的文字,細述此子所為,當留於國子監以誡勉後來人。”
沒有人知道,天子親籍田之後三天,汴州浚儀縣就出現了大量的曲轅犁,在公廨田上一展現,瘋狂的世家、庶族、豪強們先下手買了一大批。
要知道,浚儀縣這個上縣,可是合並了好幾個縣而成的,地方大、人口多,隱戶也多。
中原之地,隻要不遭遇戰亂,有的是錢。
今年的勸耕,浚儀縣走在前頭,吏部考功,上上之評跑不了。
明年,汴州從五品下的司馬、從五品上的長史,或許能夠展望了。
……
司農寺衙門同樣在皇城之內,地方並不大。
整個衙門,有卿一人、少卿二人、丞六人、主簿二人、錄事二人、府三十八人、史七十六人、計史三人、亭長九人、掌固七人,共計一百四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