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滄海進去的時候,負責審問他的李森就已經把自己剛剛記錄的小本拿了出來。
“總旗,此人才剛一用刑就全說了,他說他本是太常寺卿許彬的家仆,不久之前被許彬派遣到了那市集上做攤主,他按照許彬的指示,控製了崔鵬的家仆,這才獲知了崔鵬的一係列行動,崔鵬那幾天的日常起居他全都知道,而且第一時間通過許彬的親信回報給了許彬!”
“屬實嗎?”
“總旗放心吧,到了這的人,隻要咱們不告訴他應該說什麽,他就算是自己小時候偷看過鄰家的娘們都得說了!”
回答陳滄海的正是李森身邊剛剛親自動手對那人用刑的緹騎,他也是北鎮撫司的老人了,知道李森和陳滄海都是第一次到這昭獄,笑著解釋了一句。
“繼續問,他知道許彬多少事,要是不說,就繼續用刑!”
“說!我全說!”
一聽到用刑這兩個字,那人當時就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大喊著說道,顯然是一丁點都不想讓他們再用刑了。
陳滄海不敢耽擱,直接帶著第二個人的供詞到了第三個人那裏。
這個人顯然也被用了些刑罰,雖說沒有什麽性命之憂,胳膊腿也還算是健全,但渾身已然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
按照北鎮撫司這些行刑之人的說法,不管是一年半載還是兩三個月,隻要將養之後能恢複的差不多的傷,在昭獄裏麵都不算傷。
“說了嗎?”
“還沒,總旗,是不是要他半條命,到時候他肯定會說的,就是需要點時間。”
陳滄海一直盯著這個人,體格健碩,顯然也是個精通武藝之人。
所以雖說皮開肉綻,但他自己也知道還沒到傷筋動骨的時候。
當那緹騎說想要他半條命的話之後,陳滄海發現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我這有點東西,要是我說完了之後他還是不說,你們就便宜行事吧,時間不夠到時候他對咱們就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