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暖陽當空,微風徐徐。
江澄在灶間溫了小米粥,又丟了幾顆紅棗。
隨後拿上要漿洗的衣物,來到不遠處的灃河。
江澄的院中是有一個水井。
隻是他身體實在弱,別說提水了,連轉動轆轤都費勁。
所以他隻能來河邊漿洗。
既能適當鍛煉身體,沿途還能看些風景。
也算是一舉兩得。
此處是灃河的分支,引入長安城內時,工部的人又將河水簡單過濾了一遍。
是以流入城內後,水流緩慢,清澈見底。
許多住在附近的婦人家,都喜歡來此處洗衣、淘米等
江澄到時,日頭已經高照,隻剩下三三兩兩的老婦人。
看到他,原本正在交頭接耳八卦的婦人,紛紛停下了手上的活兒,起身向他微笑致意:“江先生來了!”
“江先生,又來洗衣裳呢?”
“嗯。”
江澄簡單應對了兩句,清洗完衣物,又和人們打了招呼,就抬腳回去了。
“天可憐見的,無父無母,又身患重病,江先生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聽聞江先生曾經有一門親事,如今也因為家世告吹了,欸……”
“別看江先生年紀小,算命可準了!我娘家侄女找她看了一次相,被他點撥了兩句,如今已經是秀才夫人了!”
“對的,江先生以前……”
有女人的地方,就不缺話題。
無論她們哀歎自己命途多舛,還是八卦自己的算命本領。
江澄都不在意。
大概是病久了,對什麽都看淡了吧!
小米粥混合著紅棗,逐漸在灶頭散發出濃鬱的香味。
江澄撤了爐火,先去瓦罐內舀出兩顆鹹鴨蛋,清水涮一遍,再裝盤。
米粥盛在黑色的陶碗中,黑白分明的色彩衝擊,看得人垂涎欲滴。
他不急著喝粥,先拿起掃帚,把院子裏外打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