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葉城,小蘭酒肆。
武攸暨邀請碎葉城主韓思忠前來赴宴,慶賀李知秋封爵之事。
出乎李知秋意料的是,韓思忠把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韓永壽,也帶來了。
更出乎李知秋意料的是,韓永壽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卷《尚書》。
武攸暨下意識地對韓思忠誇讚道:“韓將軍,令郎這般手不釋卷,你這將門之中,倒是飛出了宰輔之材啊!”
韓思忠訕訕笑了笑,說道:“他就不是塊讀書的材料,能讀會寫,將來餓不死就好了,不指望他能中功名。”
熱愛讀書固然是好事——可該怎麽跟別人說,自己這個兒子讀書,是為了修煉什麽文宮之力啊?
好羞恥!
韓永壽手拿著《尚書》,麵色冷峻地看著李知秋,像是看一個死人:“李知秋,你來了?”
李知秋道:“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可我還是來了。”
“你來了,就會死。”
武攸暨眨著眼,看著席間的二人,有些懵——這啥?倆人有仇?
卻聽韓永壽繼續說道:“我近日讀書,已經領悟到重修文宮之力的法門,待我文宮之力恢複之日,便是你李知秋死無全屍之時!”
武攸暨好奇地問道:“什麽文宮之力?本王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
“唉...此事,說來話長。”韓永壽長長歎了口氣,又灌了口酒,說道,“我曾夢入到了另一方世界之中......”
借著酒意,韓永壽將自己“儒道至聖”之路對武攸暨侃侃而談。
這故事雖然套路有些老,但放到唐代,那對人的認知簡直是降維打擊,直聽得武攸暨一愣一愣的,連席間的客套話都忘記說。
“真的假的啊......”
酒過三巡,桌上堆得滿滿都是果殼和啃幹淨的骨頭,武攸暨借著酒意,意猶未盡地問道。
韓思忠悄悄拉住武攸暨的袖子,在他身邊低聲耳語:“我懷疑李知秋那座戍堡,風水有問題,最近李知秋說他自己能和馬說話,我兒永壽去過一次之後,就說自己是以文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