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刺過雲霧的陽光如金線交纏, 這個季節少有的豔陽天。
一隊人才下飛機,剛贏過錦標賽,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 教練領在前頭,偏偏有個不跟隊的男人偏身往外走。
身上的衝鋒衣領拉到最上,挎著背包,棒球帽簷蓋過臉色,身形修長, 幾步路就甩開隊伍一段。
剛入隊不久的小年輕見狀好意叫住他:“羅哥?你上哪去?一會兒不跟咱們去慶功宴嗎?”
作為年紀最大的前輩, 羅森對這種比賽輸輸贏贏的概念都差不多, 比起慶功宴, 他更想赴另一個人的約。
側頭擺擺手:“不了, 有約,你們玩。”
一直都被欽佩仰慕著的大前輩沒辦法來慶祝,引發的挫敗聲也一陣接一陣。
他掛著藍牙,剛接上的電話,裏頭的人正問他在哪。
羅森走出到等候廳,環顧一周,朝不遠不近處一個同樣張望尋他的身影招手, 視線交接, 確認身份,電話掛斷, 動作行雲流水。
那人見他過來,索性也不走了,插著大衣兜子, 看他慢悠悠走到身前,常用的招呼方式給他肩上來了不輕不重的一下。
“還是我們小天才懂事, 知道來接你羅哥。”
兩人默契地並肩著往外走,這幾年見麵次數不多,關係倒是一點也不生疏。
陸長鶴閑聊扯淡般問:“比賽怎麽樣?”
“還行吧,來來回回不都那幾個車隊,多多少少幾個黑馬唄,你羅哥在,什麽人不得壓著打。”羅森抬高了下帽簷,疲憊的臉上了無生趣,“就是年紀大了,羅哥我三十來歲了還硬挺著,不過算算時候差不多都該退休了。”
陸長鶴眉宇一展,忽覺歲月蹉跎,“一晃都要退休了,卡納幾個老隊員也退的差不多,前段時間一塊兒約酒,又囉嗦我好一頓。”
聽到這羅森總想發笑,不由情麵拿他玩笑:“可不嘛,多牛逼的小天才,誰見了不歎一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