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
北市下雨。
玻璃滴滴嗒嗒的敲擊聲在病房中細細鋪開。
應晨書醒來, 看了看淅淅瀝瀝的窗外雨幕,緩和了下胸腔的痛感,偏頭看向床邊。
病房清早一般沒什麽人, 因為這是他的睡眠時間,深夜總是難眠,他隻有在清晨疲倦睡去。但是今天總感覺病房裏有人。
應晨書目光飄落到被子上一片暈染開的深色, 雖然被子是白色的, 可是水打濕的痕跡還是很明顯。
應晨書伸手撫過被子表麵,很濕,很大一片水漬。他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水杯, 杯子裏的水位痕跡和他睡前一樣,不多不少。
重新看回被子上的水漬, 應晨書靜靜回想剛剛隱約是夢的一陣哭聲。
房門傳來細微的轉動聲,接著, 輕手輕腳走來的趙高啟一瞧, 他醒著, 就樂了:“這麽早醒啊今天。曾山和他老婆在外麵……”
他要出去喊人, 但是應晨書先喊住了他。
“高啟。”
“嗯?”
趙高啟回去,“怎麽?哪裏不舒服?”
應晨書:“剛剛誰來了?”
趙高啟先是愣了一瞬, 接著不動聲色否認:“什麽?沒啊,就曾山他們倆。”
應晨書靜靜看他:“……確定?”
“確定啊。”他一臉無害地咧嘴笑。
應晨書看著他,沒有說話, 沒有眨眼。
半晌, 趙高啟臉的臉色逐漸在他深沉的注視下垮了下去。
他囁嚅了下唇瓣, 猶豫了猶豫, 低聲吐槽了句:“你們倆眼神一模一樣, 那小姑娘跟你學的吧。”
應晨書心中深深突了瞬, “什麽?”
趙高啟扯開椅子坐下,懶洋洋看他一眼:“君熹,剛剛來了。”
男人眼神瞬間黑如夜空,像濃墨滴落在那浩瀚般的眼眶中,無止境地翻滾著墨色的情緒。
趙高啟無奈地低下頭,“上周在源安遇見她了你知道的,那些話也是你讓我說的,但是她來北市沒告訴我,到醫院樓下才說,總不能真跟她說你老婆在這,讓她空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