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淺金色的, 封著海棠花蠟,時間過去多年,顏色變淺了些許, 卻依舊美麗。
像是棠倩用慣的東西。
委托設立的信托基金,將鑰匙和密碼交由最珍重的兒子,看護十幾年方才見天日的東西, 竟然是一封信?
裴南枝也沒料到會如此。
但也隱隱有了猜測。
等了許久,她沒敢自己動那信封, 胸膛裏那顆心髒砰砰砰劇烈跳動,怎麽都覺得這封信非同一般。
必定是跟她身世有關吧。
她撩起修長濃密的眼睫, 求助似的看向裴閱, “哥。”
裴閱與她相處十幾年, 隨意一個眼神便能猜透這個妹妹的心思。麵對裴南枝, 裴閱從來都是將她護在身後的。
他對裴南枝伸出寬闊的手掌, 道, “哥替你看。”
裴南枝將錦盒推了回去。
裴閱倒是慣來行事果斷,拿起金色信封, 拆了火漆, 取出裏麵的信封。
信封也是淺金色的,撒著一層嫣紅色的金粉,濃墨字跡是許久未見的,屬於棠倩的字跡。
裴閱凝神望著信的內容,輕啟薄唇念道:“吱吱,你好,我是棠倩。嚴格來說, 你應該喚我一聲小姨。你真正的名字叫傅於然,是傅清庭和我同胞姐姐棠傛的女兒, 你還有個同胞哥哥,叫傅隨之。”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內容。
“傅隨之”這個名字,他們都不陌生,是當今浮城傅家的家主,據聞為人陰狠,誰都不敢得罪他。
裴南枝坐於沙發,挺直著的腰背,在午後夕陽下顯得格外纖細單薄。
顧北忱看到她擱在膝蓋的手指輕輕顫抖著,起身將她摟入懷中,溫熱手掌撫著她的臉龐,輕聲問:“還要繼續聽嗎?”
過了片刻,裴南枝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念。”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你已經成家了。在裴家這麽多年,自然是聽說過棠傛的吧,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