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漓檀口微張, 原先微垂在手中橙汁上的視線忽抬,轉移到他的麵上。
他的眼窩有些深邃,眼尾上挑, 生的是一雙桃花眼,有點混血感。這樣的長相, 無疑是受歡迎的,和傅清聿那種天生自帶冷意、將人凍出三米遠的不同,他的人緣向來很好。
她沒有想到,他怎麽會問這個問題。
倒不是對這個問題有多麽意外, 因為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還有點熟悉, 因為傅清聿也問過, 甚至, 執著過。
她隻是意外他怎麽也會問這個問題。
不同的人問同一個問題, 答案也不一定相同。因為他們不是一個個體, 所產生的經曆也不同。
這一次, 問她這個問題的人是池牧舟。
將他的問題在腦海裏複過一遍,賀明漓斟酌著答案。
假設, 傅清聿沒有來找她,全都跳出了男女之情的影響, 彼時他那邊需要幫忙,她恰好也有點需求,那他們是不是也能合作?
單純謀利, 單純是剛好都有這個需要。他問, 那他行不行。
她讀懂他這個問題,隻是彎一彎唇, 同他說:“其實那時候我結不結都可以,沒有說真的著急。”
服務生上著酒。這回是他的, 剛才這個酒喝完,服務生重新去拿的。
就在她旁邊,離得近,她隨手端起來遞給了他,“喏。”
這麽幾秒鍾的功夫,已經足夠池牧舟理解明白她這話。他接過來,眼眸微深地看著她。
都是聰明人,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家庭長出來的,各個生了七竅玲瓏心。
他在徹底了然之後,有噓歎著。很快便拂去各種複雜心境,隻是搖頭,往椅背靠去,虛虛笑著,“我是真沒想到。”
既然她結不結都可以,並不著急,那就有點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