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刪什麽,刪一個他都鄙視自己的小氣。一牽扯到她身上,他的風度和氣節都快丟光了。
周望川望了她兩眼,沒接她的手機,反而一手握住了她圓潤的手腕。
“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回公司,溜達回去很方便。”
小穗掙了掙,沒用幾分力氣,被他拉得更緊。暗暗角力了片刻,他問:“上周去家裏……你不在家?”
“哦,出差來著。”
“……不是躲我?”他懷疑道。
頭一次,周望川在樓道裏吹了半天的涼風,才下決心去敲她家的門。有問題總要聊一聊,冷戰回避不是他的風格。
等了五分鍾沒人開門,周望川輸了密碼自行進去。屋子裏空****的,門窗緊閉,氣息還是他熟悉的氣息,他想見的人卻沒有蹤影。連續三天他早晨過去,人都不在。
這些小穗當然毫無所覺,一聽說他找過她,像吹得圓鼓鼓的皮球忽然被繡花針紮了一下,從針眼小孔裏開始漏氣。
想到出差時每天晚上舍不得睡,抱著手機幹等到淩晨。恍惚聽到手機響了,一看卻不是她要等的那個人。那種失望透頂的滋味,對她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小穗默不吭聲,這次用了十成的力氣,抽回手,三下五除二地收拾東西。
“怎麽了?”
她的情緒轉變之快,讓周望川一時不知再說些什麽。可她的臉色卻如變天的烏雲,越來越難看,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陰翳。
“還生氣?”他試探著問。
“我回去了。”小穗甩頭要走,被他從身後摟住腰,把人壓進懷裏。
幾天不見,周望川抱得緊緊的,從頭到腳地覆上她,暖烘烘的熱度和他身上幹燥的氣味籠罩著她。他的下巴擱在她發頂輕輕觸碰,又順著她的耳側滑下,嗅了嗅她的長發。
動作珍視之極,說出口的話卻沒那麽柔和:“分是你說分,現在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