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南下越來越頻繁,北方自然也進入了晝夜溫差的最大的霜降。
席煙穿起了長衣長褲,桌上擺著一疊疊文件,有部分是席宜民房產公司的季度匯總,還有幾張和債務相關。
她想解決三十億欠款的事,然後和薄望京離婚,但席家近幾年收益差得厲害,一腦門子爛賬。
好巧不巧錢詩和她約第二次采訪的時間。
席煙很體麵地答應了,她和薄望京能在年底領小綠本就算快的,趁這段時間把采訪做完,不影響人家工作。
錢詩再次來別墅不像上次那麽拘謹,帶了點水果,放了支錄音筆,坐在地毯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打字,整個人鬆弛了許多。
聊到同學會應嘉薈被晾那兒,席煙笑道:“這樣啊,蠻尷尬的,我一杯倒記不清了。”
錢詩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她,踟躕很久,才說:“席煙……我有個事情想告訴你……但我又怕你生氣。”
席煙支著牙簽吃洗幹淨的葡萄,側躺在沙發上,眼波婉轉,“你都說出來了,絕對不是怕我生氣,隻是給我打預防針,接下去的事兒會很讓我生氣。”
“說吧,什麽事?”
錢詩從地毯上做起來,深吸一口氣,好像做足了心理建設,輕聲說:“那天你被電話叫走,我一直跟著你……”
席煙驚得坐起來,指著她:“你……”
“抱歉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錢詩雙手合十不停地鞠躬,“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對不起你,但是我太缺素材了,所以想知道你是不是和薄總約會,好拍一些獨家。”
“發之前我也做好了和您道歉的準備。”
席煙沒心情吃了,將葡萄吐到紙巾上,扔進垃圾桶,不悅地盯著錢詩。
錢詩神情懊惱,垂頭繼續說:“你們住的別墅隱私性太好,看得出特地給你們這樣階層的人準備的,我什麽都沒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