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由紺色轉淡, 太陽還沒出來,但在地平線底下蠢蠢欲動。
兩人僵持了半分鍾,薄望京長腿站起, 作勢要公主抱。
席煙很識時務地將兩條手臂掛到他背上, 反正累的不是她,他都不介意,自己有什麽好扭捏的, 拍拍他肩膀說:“就這條路走到底,能看到沙灘。”
薄望京扭頭瞥了她一眼,人不敢和他目光對著, 心虛地看地上,就怕他把她弄回去。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襯衫,並不是精英打扮,四個誇張的口袋很有設計感,像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但他眉眼冷峻又不大笑, 一身潮裝被他穿出渣蘇感的帥哥味道。
席煙聞著他身上的冷檀香,很襯景, 像獨立天地的凶佛。
席煙伏在他寬闊有力的背上, 目光所及是他淩厲流暢的下頜和英俊的側臉, 她清晰地感受著與自己不同的,溫熱的體溫,以及硬朗刮擦她臉頰的襯衫領。
她的全世界都被他占滿。
而她隻能抓住這根藤條, 緩步前行。
這份親昵感讓席煙無所適從, 隻好將背挺了挺, 不再伏在他身上。
走了一段,薄望京忽然停了下來, 十指陷進她柔軟的腿部肌理,掂了一下,淡聲說:“貼著我。”
席煙繃直了腿,幾乎以坐的姿勢,壓在他背上,希望不顯得自己很重,別扭道:“就這樣,快走。”
薄望京忽然兩隻手都鬆開,席煙嚇得驚魂不定,整個人像八爪魚似的牢牢吸在他身上,姿勢非常不雅觀。
在此過程中,兩人側臉不小心碰一起,薄望京斜了她一眼,咬字從容,“讓你貼著我,不是讓你綁著我。”
“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聽點話,嗯?”
兩人幾乎是擠著,他說話的時候,席煙感覺自己胸腔也在震,聽到他這樣說就知道是故意的,又發現他把手重新放回來,好不讓她真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