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堯心裏麵憋了一股氣, 沒有地方出。這股氣可能已經憋了多年了。
其實他也有時會想,應碎會不會哪一天喜歡上別人,會不會真的把他給忘了, 會不會對著別人笑,會不會把自己脆弱的一麵展示給別的男人。
這樣的想法一但出現他的腦子裏,就會蔓延到每一個角落,他揮之不去, 心裏麵極度不是滋味,但是隻好忍著。
好吧, 他相信她不會,但是不代表他不害怕。
如今應碎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陸京堯明明能感受到她對自己依舊有著特別的感情, 但她偏偏又疏離他, 用稱呼拉開距離, 用看上去完美無懈的假笑表演淡漠。
心裏麵有一團亂麻, 他想要理順。
越理越亂。
應碎愣怔在原地。
不應該。
不應該是這樣的。陸京堯到底在說什麽。
她每一個字都聽懂了,但是他的話湊在一起,她卻聽不懂了。當年她那麽對陸京堯, 他不應該很討厭她嗎。
見應碎不說話, 陸京堯出聲嗤笑, “不說話了?”
“那我再跟你說得明白點。”
“應碎,我以為那天醉酒後你說, 等你有底氣了,會回來找我,是認真的。”
陸京堯又朝著應碎走近一步, 聲音沉而啞,“但是好像你並沒有這個意思啊。”
“你說, 你還要我等你多久?”
“嗯?”
陸京堯垂著眼皮看她,他的語氣很平淡,語速也不快,但是透著無形的壓迫感,讓應碎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她覺得現在的他特別危險。
她剛抬腳想要往後退,陸京堯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隻覺得理智殘存的一根細繩被扯斷。你看,她就會這樣,她多清醒啊,每次他往前走,她都會往後退,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他可以朝她走九十九步,可她朝著自己走的關鍵一步,他什麽時候才能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