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碎和李銘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張琦傑還躺在病**沒醒, 他的妻子徐如坐在病房外麵掩麵痛哭,手裏麵還拿著一張診斷書。
一張被他藏在茶幾下麵被折過很多次的抑鬱症診斷書。
應碎和李銘站在她的邊上。徐如抬起頭,看到張琦傑的公司裏的人, 把診斷書收起來,用手背抹了兩把眼淚,不想顯得太過失態。
應碎拿出紙巾給她,徐如接過去, 抽著氣把自己的眼淚擦幹淨。
應碎拍了一下李銘的手臂,眼神示意他, “李銘,你下去買瓶水。”
“好。”李銘讀懂了應碎的意思, 點了點頭, 離開。
應碎坐在了徐如的邊上, 輕輕拍了拍徐如的肩膀, 給她順了順氣。徐如像是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一樣, 再一次哭了起來,“都怪我。”
“要不是我一直逼著他買房子,給他壓力, 還和他吵架, 他也不會這樣, 做這麽決絕的事情。”
徐如的聲音滿是哭腔,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人沒事就好, 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應碎知道,現在自己的安慰其實隻是徒勞,“別太難過了。”
徐如閉上眼, 點了點頭。
等到張琦傑狀態穩定下來以後,應碎又去看了他。
“應姐,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費心了,這一趟一趟地往醫院跑。那天和我老婆吵完架,人有點氣得上頭,就做了衝動事,現在想想,其實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後悔了。”張琦傑的聲音虛弱,臉色發白。
衝動是魔鬼,但是他隻記得和徐如吵完架的時候,他覺得世界都一瞬間變成了黑白色,世界旋轉讓他感到無比眩暈,身體裏麵有一種控製不住的東西要撞出來了,理智在那一刻瞬間崩盤,滿腦子都是徐如這幾年不停給他念叨的話,纏繞他,包裹他,刺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