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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在灼陽之下聽完沈拂南的話。
明明是盛夏烈烈的天氣,她卻能感覺到骨頭縫裏流竄的寒氣。
她抬手按住左邊胸口,驚悸和震撼都沒有散去。
沈拂南很滿意她此時的表情,主動鬆開她的手腕,悠哉地退到枯井旁,他坐到井沿上,腳邊是常年無人使用而積灰嚴重的水桶。
周念怔怔看著他。
當年也是在那個位置,鶴遂俯身彎腰,摸到她口腔裏作痛不止的智齒。
沈拂南替自己點燃一根煙,打破沉默:“該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周小姐,做個決定?”
周念隻覺得雙腳離地幾萬裏,她的暈眩感很明顯。
“做什麽決定?”開口時周念險些沒聽出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
“你覺得呢?”沈拂南反問,“我把那個瘋子為你做的都告訴你了,你決定要不要回到他身邊,盡快結束這一場鬧劇。”
周念又想到沈拂南和鶴遂的那個賭約。
輸的人會消失三個月。
她輕聲問:“我要是回到他身邊,你就會消失是嗎?”
沈拂南臉上毫無懼色,他反而笑著說:“鶴遂不需要你自我犧牲,他要的可不是你為了救他而和他在一起,他要你真的愛他。”
“……”
這世界上,隻有兩個人是真的了解鶴遂。
一是周念。
二是和他共用一個身體的沈拂南。
周念當然明白沈拂南的話中意,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沈拂南意味深長地啊一聲:“我明白了。”
周念臉上洇開一層蒼白:“你明白什麽了?”
沈拂南眸底微光暗湧,有著得勝者姿態的躍躍欲試:“你被他的行為感動,也對他還有感情,但你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
周念呼吸一緊,水盈盈的眼裏鋪開灰暗。
有種被人窺探到內心的倉促和羞恥。
沈拂南起身,來到她身邊,繞著她走了三圈:“歸根結底,你現在和他的差距太大,即便紅的是我,但是隻要他帶著這身皮囊出去,他就是萬眾矚目的巨星,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