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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在男人眼底潑下繚亂的影。
那天,鶴遂到最後也沒能聽到周念的回答,她沒有告訴他,是否還回來,隻說了句:“承諾不該輕易地被許下,尤其在沒辦法保證能做到的情況下。”
他啞然失色,眼裏的暗加劇濃縮成了黑。
一直到周念換好衣服離開,他都沒能再說出半個字。
……
盛夏的烈日灼膚,周念和莫奈同撐一把傘。
已經有六十多天的時間沒出來活動過,周念走在街上時,有種虛緲感,呼吸間都透著不真實。
她穿著莫奈買的一條純白連衣裙,莫奈按照她的穿衣風格買的,很適合她,氣質清冷出塵,眉眼靚麗。
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周念給司機報了地點:“花楹鎮。”
司機操著一口塑料普通話:“打表計價的哦。”
周念“嗯。”
司機很年輕,不到二十五歲,頻頻頭透過後視鏡打量周念。
周念五官清麗惹眼,是那種不論走到哪裏都會被多看幾眼的姑娘,她也沒當回事,轉頭看向窗外隻當沒看見。
司機看了一眼周念,收回視線,再看一眼後突然開口:“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莫奈眼神變得警惕,故意說:“小哥,你這的搭訕方式也未免太俗套了吧。”
誰料,司機長長嘁一聲,將音量升高一格:“我真見過!”
莫奈哈哈笑兩聲,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司機在騙人。
也許是做直播的緣故,莫奈現在的性格比高中時期變化不少,不再靦腆社恐,出門和誰都能嘮上兩句。
周念坐在車裏,感受著微微的顛顫感。
哪有人會多年一層不變,她現在無論從誰身上去看找十七歲鶴遂的影子,都是一種愚昧行為。
“哎呀!”
司機小哥突然嚷一聲,“我想起來了嘛,我知道我在哪見過這穿白裙子的小姑娘了!”
周念把視線自窗外收回,目光落在後視鏡上,與司機小哥相對:“在哪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