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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抱住搖搖欲墜的鶴遂,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的破碎。
周念站著,他坐著。
以單薄之軀承受一個沉重的靈魂。
他把臉埋在她的心口。
微顫的大手環緊她的腰,另一隻手緊按著她的後背。
似乎再重的力度擁抱都不夠,非要彼此相嵌才行,她被抱得骨頭在發痛。
周念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摸著他的頭,像在安撫一隻被雨淋濕的狗狗。
給到他足夠的時間舔舐傷口。
窗外是小鎮湛藍的天空,與他的痛苦毫不相襯。
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中間鬱成來過一趟,門有一道縫,鬱成看見門裏抱在一起的兩人,轉身速度像陣風。
很快,周念就聽見一陣匆匆下樓的腳步聲。
又等了好一會兒。
周念的手停留在男人後腦位置,纖細手指深陷進他蓬鬆的黑發裏。
她溫緩地說:“鶴遂,我會一直陪著你。”
像當年一樣。
像我們的從前一樣。
周念強調那兩個字:“一直,一,直。”
聽到她這樣說,男人渾身的隱顫有所緩解,他抬頭,眼尾濕潤發紅,窗外的光沒入他的黑眸,被一同黑化。
“一直?”
“嗯!”她把語調加重。
說著,周念俯身低頭,特別溫柔地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額頭。
櫻色的唇往下,親了親他的眼角。
再往下,親他的鼻尖。
……
最後來到他的唇。
兩張年輕的臉距離兩厘米,近到呼吸可以盡情地糾纏繾綣。
就以這麽近的距離,周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看見他眼底的痛苦交織絕望,看見他的眸光動**。
她沒猶豫地吻了下去。
還咬他。
周念把他的下唇咬破口,他就算吃痛,卻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主動仰頸抬臉,把自己完全送上去。
她故意讓他痛,想讓這樣的痛把他暫時拽出那片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