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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鶴遂願意鬆開周念的時候,周念早就氣息閉塞,滿臉漲紅,正當她張著嘴狼狽喘息時,聽見男人吊兒郎當的低笑聲混在雨裏落下。
周念抬頭,紅著臉囁嚅:“你笑什麽……”
鶴遂抬起一隻大手擋在她的額頭上方,像把小傘,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發紅的雙唇上:“我隻是在想,要是再不放開你,估計你能把自己憋死。”
周念:“……”
哪有這麽誇張。
她把他的手推開,反笑回去:“你今天怎麽盡做蠢事?”
下河撈項鏈。
用手擋暴雨。
可不是就是犯蠢麽。
誰料,鶴遂倒承認得爽快,聳聳肩懶聲道:“在你麵前,我不就是個蠢人?腦子這種東西是沒有的。”
周念被他逗樂,沒笑兩秒被暴雨砸得眼睛疼:“我們怎麽回去啊?”
鶴遂反問她:“你想怎麽回去?”
雨下得更大,近乎要吞沒人聲。
周念想了一下,便興奮地衝他喊:“我們——跑著——回去——”
鶴遂薄唇微彎,英俊如斯。
“好。”
他朝她伸出一隻手。
夜晚的雨裏,鶴遂的手更加白皙,有種水淋淋的美感,修長分明的指骨呈出邀請姿勢。
他知道,周念這一次不會再拒絕他。
周念給予回應,沒有猶豫地把手輕輕放在他的掌心。
他在下一瞬將她緊握。
周念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道,是他拉著她在往前,她順勢跟著他在跑起來。
兩人奔跑的步伐在雨地裏激起水花。
一腳一朵水花。
水珠亂漸,漸得高的甚至能飛至周念眼前。
漫天雨幕裏,周念情不自禁地想到,上次這樣淋雨還是在四年前的雲宜火車站,今晚的雨和那晚的一樣大,她的心情卻和那晚截然不同,眼前光景也截然不同。
現在在周念眼裏的,是鶴遂帶著她狂奔的身影,他時不時轉過頭看她,還對她笑得耀眼,四年前的念想仿佛在這一刻得到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