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刺痛沒有從背部傳來, 響在耳後的是季鬆亭被壓在地上的悶哼,以及刀掉落在地上的清脆響聲。
心髒撲通撲通狂跳,沈卿大口喘著氣回頭。
隨後便看到了季言禮血肉模糊的右手。
掌心和五指中兩道非常深的傷口, 幾乎能看到血肉的經脈和肌理。
沈卿轉眼又看到落在他手側的刀。
明白過來的一瞬間, 她險些失聲。
沈卿臉色蒼白地望過去,眼睛紅著, 手忙腳亂地想去碰季言禮的手,但手伸到一半又不知道怎麽摸上去。
沈卿聲音打顫,說出的話不成完整的語句:“疼不疼,怎麽握, 是握的刀嗎......”
“疼不疼啊季言禮?”她慌亂的, 帶著哽塞。
季鬆亭瘋了一樣在保鏢的手下掙紮,盡管離著些距離, 他卻依舊嚐試著用掙脫的那隻手揮過來。
人在被逼急的時候總會展現出一些本性, 季鬆亭現在就是。
他眼角布滿血絲,瞪著沈卿身旁的男人, 因為太過激動,說出的話帶著噴出唾沫星子。
“你不能放過我嗎?你爸已經死了, 我哥他已經死了,就算頂罪......”
手掌的疼痛讓季言禮反應有點遲鈍,他動了動, 想撐著地坐起來, 然而一雙手卻在這個時候捂在了他的耳朵上。
季言禮側眼看過去。
女人眼眶紅著, 眼睛微微濕潤, 不太明顯, 在夜色的看起來亮亮的。
她抖著聲音,用從未用過的惡狠語調, 衝遠處的男人:“你閉嘴!他欠你家的嗎季鬆亭,你給他的那點善意跟他給你家開的綠燈比,連根小拇指都算不上!你哪有臉提他的父親,季鬆亭你閉嘴行嗎?!”
季言禮還維持著屈膝坐在地上的姿勢,搭在膝蓋的手,血順著指尖滴下去,林行舟他們也已經從後麵跑了過來。
但季言禮都不大在意,他此刻眼睛裏隻能看到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