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桉想,她好像喜歡上赫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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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民宿黑漆漆大堂, 靠門邊沙發坐下一個身影。
玻璃門外月影婆娑,遠遠的飛簷鬥角穿入夜空,星河依舊。
赫凱伸直左腿, 撕開醫生備的醫藥袋, 輕車熟路地給膝蓋纏上紗布和冰袋。等到把膝蓋裹成一個大鼓包,冰袋清涼的溫度透過紗布傳到膝蓋,那隱隱的灼燒感才漸漸消退。
大概是膝蓋的受損程度升級了, 所以封閉針的藥效在第二天就提前失效。
赫凱靠著沙發,難掩疲憊地闔目長長呼吸著。
遠處山穀又傳來一聲鍾鳴,悠久流長。
赫照煊信封邪佛的時候,也經常敲鍾。
尤其他被關禪室時,經常會有一聲一聲鍾鳴錯落響起, 刺耳沒有規律。
“哢噠。”
咖啡易拉罐被拉開。
已經淩晨三點,爬了一天的山, 晚上又陪雲桉那麽久,赫凱就是再怎麽精力旺盛也生出了困意。
於是他喝下那咖啡。
他不能睡覺。
膝蓋的疼痛,回**的鍾鳴,還有隨著山風飄來的檀香。
這些都會觸發他的噩夢,而且多方誘因加持下, 應該會是非常慘烈的噩夢。
所以他不能睡,隻能幹坐著。
民宿大堂掛著佛像,赫凱像又回到小時候, 被關在禪室那樣,麵朝佛像一個人等天明。
不過今晚不一樣。
今晚他的臂彎裏還殘存著雲桉的溫度。
鼻腔還記著她身上甜絲絲的清香, 卷入那檀香中, 帶著安寧。
今晚她應該會是個好夢。
赫凱默默靠著沙發, 一手悠悠****晃著那聽咖啡, 這個不眠夜不至於太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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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鬧鈴驟然響起。
雲桉馱著身上千斤乳酸,腰酸背痛地往被窩深處鑽去。
“桉按,起來看日出了。”被子被人一陣拍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