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澇災害發生的第十天。
白溪塘所有村民被安置在了安全地點, 搭建起了臨時住所,比起逃難時的狼狽不堪,已經足以讓人喘一口氣了。
空地上開來一輛物資車, 誌願者發放著物資。
紀朗窩在行軍**, 沒有動,現在的通訊還未恢複, 上不了網。
他的膝蓋上墊了一張紙, 手裏拿著筆,寫寫畫畫,在設計新的開團戰術。
紀母抱著滿懷的物資進到了臨時安置屋, 把新發的禦寒毛毯扔在兒子頭上。
“一天天就知道玩遊戲, 這種時候了,你還安得下心搞這些沒名堂的東西!”
這段時間,哪裏的物資都緊缺, 晚上沒有蓋的東西, 難熬得不行。
今天終於有蓋的毛毯送來了。
紀朗扯下毛毯, 把自己裹了進去,他拉了拉毛毯的邊緣,忽然看見了毛毯上的小小標簽。
標簽上麵印著一串並不醒目的英文:HUAIYU。
紀母早就冷得瑟瑟發抖, 也躺到了自己的行軍**,蓋著毛毯, 繼續罵罵咧咧說他。
“遊戲遊戲,一天到晚就知道遊戲, 遊戲就跟毒品一樣, 把你們這些小孩都給害了還不知道。”
紀朗吸了吸鼻子, 看向他媽。
“媽,你身上蓋的毯子, 就是我玩那個遊戲的公司捐的。”
聞言,紀母愣了愣。
紀朗:“你那麽嫌棄,你別蓋。”
紀母惱怒地白他一眼,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他,不再講話了。
在後方得以喘息的時候,救災最前線,便沒那麽太平。
雨一天天在下,不肯罷休,非要把這人間變成炎炎煉獄。
程珩一跟著救援隊在前線,沒有回後方看過,就連沈平山的情況也不知曉,隻知道白溪塘的人員已經轉移。
但他沒時間去擔心,手頭的病人多到他忙不過來,不光要當全科醫生,有時還要跟著一起參與救援。
臨時帳篷外,救援隊在進行緊急撤離的部署。氣象部分的預警一個接一個,又有一波特大降雨即將到來,要求支援部門盡快從所在地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