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川和沈蔓吃完飯,便搭直梯去往百貨的地下停車場。
“剛才那個岑瀟。”一進電梯,沈蔓就衝陸平川問道,“我是說你女朋友,她是不是生氣了?”
陸平川斜倚在電梯牆上,無所謂地說道:“不清楚,也許吧。”
電梯剛做過清潔,四壁光可鑒人。他說完,作勢要去摸口袋裏的香煙,實則是在用餘光打量沈蔓的倒影。
她就站在陸平川身前半步,兩條腿大大咧咧地岔開,眼裏卻透著若有似無的得意。
陸平川收回掏香煙的手,無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後脖頸。感受到他的動作,沈蔓回頭問道:“怎麽了?脖子不舒服?”
這脖子纏了快一個月的繃帶,拆線以後難免不習慣,加上傷口結痂,偶爾會有瘙癢感,所以陸平川總是不自覺地用手去揉。
“沒什麽。”他回著,收了手,“就是脖子後麵的疤有點癢,不是什麽大事。”
這時,電梯到了 B3,兩人前後腳走了出去。沈蔓放慢腳步,等到與陸平川並肩的時候,突然墊起腳尖,翻下他的衣領。
她打量著他的傷疤,語氣自然道:“喲,你這疤還挺深的。”
她說著,忍不住感慨,“ 這就是你為岑瀟受的傷吧?——那她就真的有點小心眼了,你都為她付出了這麽多,她還對你甩臉色。”
沈蔓說完,還想伸手去摸。陸平川聳著肩膀躲過,一把握住了她的左手。
他的本意是想阻擋沈蔓的動作,結果雙手交握的那一瞬間,他愣住了。
不為別的,就為這沈家千金的左手上,有老繭。
昨天在陸宅,她握手、吃飯、喝酒用的都是右手,說明她是個右撇子,可怎麽這左手也如此粗糙?
而且,與岑瀟那種因為做粗活而留在關節處的手繭不同,沈蔓的左手是食指指腹有繭。
陸平川再仔細一摩挲,發現她的虎口,以及中指、無名指的第三指節也都有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