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頭,路圓滿父女兩個把飯端到飯桌上,但都沒吃。路誌堅坐在飯桌上,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到最小,擺弄著天線調台。
路圓滿探頭往外看,隻覺得自己臉上也被曬得火辣辣地發燙。
“爸,您覺得這個偏方靠譜嗎?我怎麽覺得那麽玄乎呢,別病沒治好,皮膚再給曬傷了。”
燕市廣播電台第一套節目《午間新聞》廣播員熟悉的聲音,通過“亞洲二號”衛星傳送出來,路誌堅將收音機放到一旁,說:“你媽信就行,那個詞叫什麽來著,對,心理安慰,精神力量。”
路圓滿點點頭:“成吧。”反正何秀紅女士幹啥,她爸都隻有支持的份兒。
看看時間,還得再曬一刻鍾,她坐不住了,“我把藿香正氣水和蘆薈準備出來。”
太陽底下的何秀紅女士,像是磁帶播放完了A麵,自己又翻了個,播放B麵,開始曬後背。
路圓滿掐著點,等著何秀紅女士曬足了半個小時。為了適合室內外的溫差,何秀紅沒先進屋,而是在房簷之下的蔭涼處呆著。
路圓滿將剪開口的藿香正氣水奉上,何秀紅一口氣喝完兩瓶,又喝幾口溫水,把藿香正氣水的味道順下去。
瞧見閨女跟丈夫都出來了,一臉關心地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說:“我沒事兒,頭不暈眼不花,就身上有些發燙,緩一會兒就好了。”
她擼起袖子,撓著油乎乎的胳膊,滾燙的陽光穿透衣服,穿透防曬霜,曬得皮膚一片泛紅。
“您緩緩,去洗個涼水澡,完了塗上蘆薈膏。這是什麽偏方啊,一年中最熱的一天,最熱的時候去曬太陽,這不是折騰人嗎?”
何秀紅:“我倒是覺得人家這個偏方有道理,說是大暑這天的陽光最勝。可以將身體裏的寒氣驅散出去。對了閨女,今兒這事你別和小昱說。”
路圓滿笑:“和著您也知道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