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祁元閑來無事開的那家露天club, 短短幾個月業績突飛猛進,每到夜幕降臨,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熱鬧場麵。
景煜屹這次又被他拉著過來喝酒,從頭到腳連帶著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不耐煩。
“怎的, 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啊?”聞祁元白日裏經常帶著的那個銀框細邊眼鏡被卸了下去, 身上那股矜貴文雅的勁兒散了點, 斯文敗類四個字隻剩下敗類了。
此刻, 敗類的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隨手灌了點酒, “叫你出來比登天還難,咱哥幾個多久沒好好出來聚聚了?”
景煜屹垂著眼睫,單手打字給完璧如發消息,告訴她自己在外麵喝酒, 並且過不了多久就回來,這才有心思掀起眼皮搭理聞祁元一下。
“你懂個屁。”
他確認消息發出去了, 這才收起手機, 哼笑聲, “你最近不是追人追到關鍵時刻, 還有心情在外邊喝酒。”
“等有了媳婦兒就知道, 咱幾個互相看對方一眼都嫌煩。”
在卡座另一頭湊過來的閻逍正好聽著這句話, 他玩骰子一直被罰酒,此刻已經醉得不行。
“什麽……嫌、煩?二哥,咱們這麽多年交情, 我平常帶個妹子一起過來玩你都不肯, 現在你、你找著對象了, 就開始嫌棄上哥們了?!”他邊說邊打了個酒嗝, “你這也太不厚道了……”
景煜屹伸出一根手指抵著, 嫌棄地把他湊過來的腦袋推開,輕嘖一聲,“別擱這發酒瘋。”
“我沒喝醉!我還能幹五瓶!”閻逍滿臉酡紅,動作輕飄飄的,嘴上卻死不承認,“除了你我喝不過,那邊幾個弱雞我還是能喝倒的……”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看到什麽,驚奇地歎了聲,帶著誇張的笑,“哈哈哈,阿元,你手上套著的是他媽什麽東西?”
聞祁元右手上套著一根明顯不屬於他,準確地說,是一根明顯不屬於男人的黑色發圈,細細的線條清晰地勾勒出手臂的形狀,看起來很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