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北城市中心,Fluoxetine。
細碎交談伴著慵懶情歌,混入迷離周遭, 曖昧緩慢滋生。
任是誰, 饒有再好定力,在這樣旖旎, 輕聲軟語的環境中,被奚瀾譽那雙深邃的眼長久望一望, 也難免心中要不自覺顫一顫。
寧枝亦如此。
她是那雙眼最直觀的被注視者,心裏一墜,攥著領帶的那隻手同時收緊。
盡管已見過無數次, 盡管已由內而外地熟悉, 但當奚瀾譽俯下身, 以這樣絕對臣服,同時又相對強勢的神情出現在她麵前時, 寧枝心口,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加快,再加快。
好像泰坦尼克撞上海底沉睡的冰,一霎的天翻地覆。
而她也失控。
但, 寧枝尚不知如何麵對他, 她手下欲鬆,卻在那放開的一刹,被奚瀾譽穩穩托住,指腹輕掃她腕心。
微微的癢, 更深的麻。
這間清吧位置刁鑽,開在市中心略偏僻處六十八層, 有種大隱隱於市,鬧中取靜的意味。
因為這地方實在難找,因而過來的大都是附近的上班族,大學生,喜好獵奇的遊客……
但總之,做的大多還是熟客生意。
方才,奚瀾譽一身沉黑,甫一推門而入,那壓不住的大佬氣質近乎在瞬間吸引全場目光。
這樣的人,隻消看一眼,便知他與這裏有多麽格格不入。
有人看一眼便轉過身,有人則不自覺追隨著他的目光,更有些大膽的,已在微微地摩挲酒杯。
然而,奚瀾譽絲毫沒在意這些。
他與這格格不入的,又何止是穿著,更是那周身疏離的氣質。
他輕飄飄掃了眼,當他瞧見那角落裏半托著張小臉,正微微蹙眉、虛心聽講的小姑娘時,那渾身的冷肅感才隨之淡去。
奚瀾譽輕笑聲,徑直朝寧枝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