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瀾譽打完電話, 站在原地。
他點了根煙,任那撲麵而來的冷風吹過,將煙霧徐徐拂開, 模糊他冷肅的眉眼。
待那根煙在指尖燃盡, 他整了整外套,轉身鑽進車內。
寧枝見他過來, 偏頭問,“是公司有事嗎?”
奚瀾譽“嗯”了聲。
話落, 他長臂一伸,將寧枝攬進懷裏。
他蹭蹭他的發頂,嗓音低沉, “以後如果再遇見錢家人, 不要自己應對, 給我打電話。”
寧枝聞言,微微側身。
她仔細看了看奚瀾譽的神色, 見他麵色如常,寧枝放下心來,靠在他身上,“知道了。隻要他們不是故意堵我,應該是碰不上的。”
奚瀾譽指尖有些涼, 他隔著衣料有意無意地輕撫寧枝的後頸, 沒再說話。
回去後,寧枝有點疲憊,她放下包,準備上樓先洗個澡。
而奚瀾譽則抓著手機去了書房。
張屹打來電話匯報情況, “奚總,律師說, 錢思宇不肯配合。”
書房沒開燈,僅窗簾大開。
奚瀾譽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他站在黑暗裏,靜默不語。
那窗外投進來的幽幽的月光將他籠罩。
片刻,他看著窗外洶湧的夜色,淡聲開口,“找人幫一幫那個驗傷的,這幾天不要出現,三天後你再帶律師過去。”
張屹沒猶豫,應是。
電話掛斷。
奚瀾譽手肘屈起,抵在窗前,室內半明半昧,他的麵容也被鍍上一層遊走於光明與黑暗間的錯覺。
外麵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應是寧枝洗完澡,推門出來。
奚瀾譽寒涼眸色褪去,他撚了撚指尖,深深閉一下眼,將書房內頂燈打開。
寧枝此時恰找到書房,那一刹驟起的光亮近乎讓她迷茫。
她推開門,轉身往裏走,目光掃過屋內,她看向立在窗前的奚瀾譽,有些微微的疑惑,“……你剛剛沒開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