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之後, 滿場寂靜,久久無言。
驟然傾聽到陳西繁的告白,所有人沉默著, 包廂裏燈光昏暗, 猶如微弱的星光,若隱若現, 隻能模糊辨認每個人的輪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潮氣,仿佛落了場熱帶雨。
不知是誰點了一首粵語歌, 哀怨的女聲靜靜唱著:
期待你的花會開 其實自己也都討厭期待
恐怕正式真實戀愛痛恨明日也許分開
這麽不知所謂怎麽愛
為何還沒有初吻便要怕失戀
約會未完便掛念
……
是那首,聽過很多次的《怯》。
倏忽, 不知是誰碰掉了玻璃杯,砸在地上發出尖銳的一聲響,沉默被打破, 所有人如夢初醒,表情無不震驚,竊竊私語。
“我沒聽錯吧,剛剛……校草是在表白嗎?”
“是表白吧, 問題是,向誰表白啊?”
有膽子大的,早就忍不住了,王賢亮感覺自己挖到了一個大瓜, 幹笑兩聲:“繁哥, 你剛剛是在……表白嗎?”
陳西繁仍舊握著那隻玻璃杯,指節泛白,表情晦暗不明。
他垂下眼睫, 遮斂情緒,說:“算是。”
剛剛說的話並不在規劃之內, 按照原本的打算,他會循序漸進,慢慢表明心意。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不確定,漆夏此時是何種心情。
包廂裏一下炸了,老同學們又開始起哄,“七號同學,誰是我們班的七號同學?”
“誰的學號是七號?”
……
附中的學號是按入學成績排的,大家八卦地搜索一圈,發現學號為七的人,竟然是魏宇鵬。
魏宇鵬一臉懵,尷尬又震驚:“不是,繁哥,你開玩笑的吧?我……我他媽七月份就結婚了……”
“滾蛋——”陳西繁似乎隱忍著什麽,語氣不大好:“不搞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