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生,”池蔚然轉了轉手裏的茶杯,語氣散漫,“我以為你不是喜歡追究細節的人。”
對麵的人曾在香港待過一段時日,但知者寥寥。
用粵語叫法,意即在透底。其中已經隱隱含了不願被探究的警告之意。
被稱章生的男人也不惱,笑了笑:“好。這份大禮,我卻之不恭了。”
掛了電話,章生坐在老板椅深處,有一搭沒一搭轉著尾戒。
池蔚然——
在工程師林家郡因公犧牲的前一年,他發現了林家郡身邊有這個年輕人。林家郡計劃裏要通過的一段路程,會橫穿柬城以西的某一帶,那裏是唐予法這個華商的地盤。
唐予法並沒有把池蔚然看在眼裏。但他那時候就發現,池蔚然這個人,行事風格近乎於妖,善左右逢源,釜底抽薪,慣借刀殺人。趁著唐予法跟方家鬥的時候,借了方家的力,把唐予法弄得元氣大傷,那塊重要的地盤差點失守,而等情況穩了下來,林家郡該辦的事早都辦完了。
唐予法差點沒氣瘋,等冷靜下來,又覺得應該把這種危險人物收進麾下。
可那時候池蔚然已經回了國。
他看得出來,池蔚然並沒有把人趕盡殺絕的喜好。
這點跟他確實不同。
可惜唐予法這邊大概還是不死心,派了眼線盯著人,還盯到了池蔚然的逆鱗上。
池蔚然對那塊地盤了如指掌,知道他對這塊蛋糕感興趣,轉手就把絕密資料給了他,隻留了一個核心的方位,那個地方被搗毀,唐予法就徹底無力回天了。
本來說好,最後行動前才給的。
現在忽然急著邀請他掀了唐予法的老巢——
池蔚然身上的變數不多,猜都不用猜,答案就在明麵上。
不過看那樣子,還有閑心報菜名,大概率是以為唐隻派了盯梢的人過去吧。
想了想,最後還是發了一條信息給池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