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夜,北市的溫度明顯低於南城,車行的時候都不敢開窗,否則順著窗縫擠進來的夜風就跟小刀子似的,刮在人身上生疼。
“幸好沒生活在北市,我不喜歡冷天多於熱天的城市。”
進了秦勳下榻的酒店後,岑詞搓了搓手,“都打春了還這麽冷,你看咱們南城,晚上穿風衣都快穿不住了,這恨不得還得穿羽絨服。”
秦勳難得見她發牢騷,竟覺得哪怕她這份小怨懟都教人心生喜愛。這一路上他都在想,怎麽有這麽傻的姑娘,千裏迢迢說飛就飛過來了,她是迷路迷到沒有距離的概念嗎,就跟她從家到門會所似的自然。
可她這份傻氣,暖得讓他心疼,又心中雀躍不已。
北市是冷,卻因為有她,就暖得很。
他輕輕拉過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手指捂在手心,低頭嗬了嗬氣。她覺得有點癢,笑了。
秦勳喜歡看她笑,眉眼舒展,盡顯女孩姿態,跟平時清冷疏遠不同,這笑裏有親近,讓他覺得哪怕身處恐憂也沒那麽絕望。
“還不喜歡哪類城市?”他拉著她的手朝前台方向走。
岑詞想了想,“海濱城市吧。”
秦勳略有驚訝,轉頭確確認,“海濱城市?你不喜歡海邊?”
岑詞略有思索,“是不怎麽喜歡大海,除了落潮的時候在海邊撿撿貝殼尚算有點意思外,其餘的好像也沒什麽,我受不了太潮濕的環境。”
“你之前在海濱城市待過?”
“沒有,就是出差的時候去過,有點排斥。”岑詞皺眉,“尤其是海風吹在臉上的時候,那股子腥氣味很讓人難以忍受。”
秦勳微笑,“你可真是,腦回路處處跟別人不同,擱其他姑娘,最喜歡去的就是海邊了吧,浪漫專屬地。”
話說間兩人已經到了酒店前台,前麵有人辦理入住,兩人倒是不急。
岑詞將身上男人的大衣脫下來,沒還他,工整地搭在胳膊上。聞言秦勳的話,她笑了,“浪漫?那得是沒人的時候吧,開發了的海邊人山人海,熱鬧的時候一準擠得你回頭找不到人,沒開發的海邊呢,暫且不說周遭設施不健全,就單說沙灘上都是細碎的貝殼骸骨都讓你不敢輕易拖鞋。所謂浪漫啊,美好啊,是在人心而非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