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晚風依舊冷冽。
上回顧時屹送她回學校時, 她和他約定,下次再來學校找她,不要把車停在她們宿舍樓下,太過張揚, 她不喜歡引人矚目。
時隔半個月再見, 他還記得她的話, 信息裏他說, 已經到西門了,停車的地方很尋常,有一排等著拉客的出租車,絕對不張揚。
想象著他發信息時的神情, 陳暮笑了笑,之後裹緊身上的大衣, 迎風朝學校西門走,快走近時, 遠遠的, 她便看到了倚在車邊的那道頎長身影。
他稍稍低眸,指尖夾著支煙,但並不見煙霧, 像是沒點燃,好像自從那次她半開玩笑的和他說:“顧時屹, 你少吸點煙吧以後,好歹也是學生物出身, 尼古丁是多少病症的誘因,你最清楚。”
自那之後, 她就沒怎麽在她麵前抽過了。
過後他還感謝她,說若不是她的督促, 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戒的掉。
其實她知道他隻是發覺她不喜歡二手煙,每逢同處時他抽煙,她必定會不著痕跡的開窗散氣,離他遠遠的,直到煙味散盡。
往常他煙癮也算不上大,隻煩悶時會抽一支,此刻他夾煙的舉動和無意識的出神狀態,都讓她覺得,他被一股憂鬱包裹,心情極其低落。
看著這樣的他,陳暮不自覺加快腳步走過去。
快到跟前,顧時屹留意到她的腳步聲,一個跨步上前把她擁進了懷裏,他漫不經心的笑起來,將她來之前的所有情緒隱的幹幹淨淨:“等著急了吧。”
從京市到臨城,再到她們學校,他用的時間,和她估算的差不多,算不上著急,隻是那通電話裏他情緒的不尋常,讓她有點擔心。
方才的笑,細聽之下也的確是帶著點勉強,陳暮安靜靠在他懷裏,伸開雙臂環住他,安慰意味明顯。
兩人無言相擁,好一時,他揉揉她的腦袋,打趣說:“外麵冷,先上車,再讓你抱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