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陳暮是被窗外一串串的鳥鳴聲叫醒的,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奶奶家的院子。
小時候每次和爸爸一起回鄉下,第二天一早, 準會從窗外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鳥叫聲、雞鳴聲, 也有狗狗們互相追逐的叫聲, 還有各位早起的鄰居們的問好聲。
爸爸很喜歡鄉村生活, 他愛那份安逸和舒適,她也喜歡,在鄉下,可以和夥伴們肆意的在田間奔跑, 無拘無束。
可因為媽媽,她們一家留在了臨城生活, 隻逢年過節,爸爸才能帶著她回鄉下小住。
想到離開多年的爸爸, 陳暮慢慢掀開眼皮, 沒有繼續沉溺在回憶中,記憶裏的美好太短暫,再往後, 都是她不願想起的痛苦。
視線逐漸對焦在頭頂古色古香的吊頂上時,陳暮這才想起此刻自己是在哪裏。
是了, 這裏怎麽會是奶奶家的院子,這是千裏之外的波士頓, 顧時屹的家。
她側臉往旁邊看了眼,身側早沒了他的身影。
昨晚回來的路上, 她記得顧時屹有提過,說是接下來幾天是合作簽約的關鍵期, 除了早飯能陪她用,其他時間,也許會不太得空。
她從床頭摸來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三十分,他不會,這麽早就離開了吧,陳暮對著半敞的房門,嚐試叫了兩聲,均沒得到回應。
莫名的,心裏有一點點失落,因為半夢半醒時那點算不上開心的回憶,也因為,此刻隻有她一個人在的房間。
她從不害怕孤獨的,搬到江家後沒多久,她就適應了一個人的生活。
可這一刻,當有過短暫陪伴經曆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不是她喜歡獨處,那份適應,是無可奈何下的選擇,如果給她自由選擇的機會,她更希望,會有人陪在她身邊。
等這股失落情緒漸漸褪去,陳暮慢吞吞坐起來,昨晚被折騰的有點狠,大腿根還隱隱泛著疼,被吵醒的她困倒是不困,就是有點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