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湖其實並不是個湖, 而是一個礦坑,那還是八幾年淩城往下刨三米就能找著煤的時候,這邊兒的礦就已經給刨幹淨了, 礦上原本想要煤坑回填, 可是沒想到那年天下突然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淩河暴漲,這個老礦坑竟然就成了蓄水的地方。
後來雨停了,別的坑洞裏的水都退了, 偏偏這裏的水卻沒退, 有專家看過, 說是地下水改了道,這兒跟淩河的水成了一片。
這邊從此就多了個湖,因為距離老礦廠近, 周圍又種了些樹, 九十年代礦廠還在的時候這邊兒是礦上年輕人們約會談戀愛的地方,等礦廠也荒廢了,這邊兒才真正成了沒人管的“野湖”。
淩城四處遊**的小年輕們喜歡這種地方, 人少僻靜風景好, 尤其是冬天野湖西邊水深不過一米那片兒冰麵上凍實了更是滑冰的好地方。
當然,年輕人多了, 紛爭也少不了, “野湖約架”、“野湖邊上等你亮個相”也成了年輕人處理紛爭的代名詞。
這地方離著學校不遠,就在他們去的健身房後麵六百多米的地方。
陸序這輩子沒在熱鬧的大街上這麽瘋跑過,道旁事物的輪廓他都看不清了, 隻能看見跑在他旁邊的盛羅和不斷氤氳出的白色呼吸。
“一會兒我動手的時候陸香香你站遠一點兒, 他們手裏要是有東西你就立刻去報警。”
盛羅囑咐了幾句,枯林中間的凝成了灰冰的野湖已經遙遙在望。
……
方卓也看著麵前帶了十幾個人的孟子楊, 還有被幾個人攔住的年輕女孩兒,眉頭皺成了一團。
那個女孩兒不停地掙紮,大聲地說:“孟子楊,你有病吧?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理我,我不喜歡你了你又不讓,咱倆也就認識了沒幾天,你怎麽還得跟我打八刀呀?!有本事你衝著我來,別為難一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