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銘看著地上的水漬和玻璃渣屏息。
他沒比周宴好到哪裏去, 手指握拳放在辦公桌上捏得緊,心裏同樣憋得要爆炸。
被人算計的感覺不好,被人威脅到利益的感覺更是差到極點。
對於遲遇這種打劫式的土匪行徑, 他也覺得非常不齒。
好半晌,他繃著聲音屏著氣說:“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手段陰狠也就算了, 還是對自己家的親戚。
周宴說得一點都沒錯, 他果然目中無人, 連自己的父親遲盛輝都分毫不顧忌, 再怎麽說琴姨也是遲盛輝的合法妻子, 周家是他們遲家的親戚。
以前以為他是個心高氣傲的君子,沒想到是個手段陰狠的小人。
周宴似乎緩過來了些許。
他放下手,睜開眼睛看著任子銘。
氣息還是重的, 開口說:“還是想想該怎麽辦吧。”
任子銘往後靠到椅背上,低眉默了半天說:“他明顯是做足了準備才對星燦下手的, 大家都覺得他是要收購星燦,所以很多人今天跟風買進星燦的股票, 股價又被推起來了。‘毒丸’對我們來說限製太多不適用, 申請停牌頂多也就兩三天, 幾乎沒什麽用。他出手太突然了,眼下公司賬麵上的資金有限, 突然之間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和他抗衡, 如果想反收購的話, 銀行可能都幫不了我們,隻能找人借錢, 或者找能與他抗衡的人幫忙, 可是……誰會願意為了我們得罪他?”
周宴看著任子銘不說話。
片刻他忽然起身, 拿起西裝外套直接往外走。
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去, 任子銘轉過身就問:“你去哪裏?”
周宴頭也不回道:“我先回趟家。”
找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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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被搞得焦頭爛額的,周宴基本沒怎麽離開公司。
周母刷到視頻看到熱搜以後,當然也有打電話給他,但他都是安撫幾句便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