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隨著裴斯宇鬆手的動作退後。此時的裴斯宇插兜站立, 悠然望著轉身跑到鄔北身畔的女人,黑眸裏蘊著溫柔無限。他臉上不見半點畏縮,唇肉紅潤, 眸光明亮,像性轉版的裂口女, 看到心心念念珍愛之物,籠罩著一層吊詭的愉悅,比從前更甚。
那一刻, 鄔北所有的好心情隨著這個畫麵消失殆盡。
目光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般,發了狠地往裴斯宇臉上揮了一拳。
裴斯宇沒有躲閃, 頭向另一側偏,定住片刻。仿若失去了人類的痛感, 顴骨破損滲出血液,他反倒笑了出來。
“誒,你們是什麽關係, 我親一下我前女友你就要打我?”
裴斯宇頭頸歸位, 左右抻了抻,發出哢嚓哢嚓的骨頭相撞聲。
林覓看他這樣,略微恍惚。
片刻,身側男人的聲音打斷她神思。他說:“老子想打你關她屁事。”
林覓趕緊抓住他欲起的手腕, 眼神製止。
鄔北微仰起頭, 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再睜眼時, 眼底又恢複一貫平靜, 好似剛差點失去理智的不是他。
逼仄的十平米, 白熾燈和防盜鋼質門, 營造出一種隔膜感的幽靜。
裴斯宇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梅子色的廓形西裝寬大, 領口空****的,倒顯得他莫名脆弱起來。
林覓印象裏,裴斯宇一年來兩次林府,春節和暑假。他屬於典型的有錢人家紈絝子弟,是非分明不顧,路邊哪怕遇著個不順眼的野狗也要上手揍。
整天在外麵胡玩練就了一身古銅色皮膚與緊實的腱子肉,和如今這般模樣大相徑庭。
林覓仔細端詳男人透亮的紅唇,鬼使神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話如驚雷擊打到男人的敏感神經,他重抬起的眼底有了情緒,變得咄咄逼人,那份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